今天和同学孟冬吃午饭，路途中他告诉我，那个叫何祚庥的人说中医是伪科学，笑死他了，连中华民族的传统都不要了，这些反伪科学的人，众叛亲离了……
他说得起劲时，我告诉他，我就持何祚庥的观点。
同学直直地瞪着我，好像我是外星人，然后，把批何转向批现实的我。
当然是要辩白的，告诉他，伪科学语境里的科学不是我们平时所说的科学，更不指技术……经验的来源和局限……中医的理论基础阴阳五行不是科学的认识……等等。
同学说，阴阳五行怎么就不科学了？
我无言。
说原子弹的事，很少会有人参与，因为很少有人懂，说中医的事，就不一样了，因为我们大多是经历过了的，而且认为受惠于它，现在批它，真正没有心理准备，很意外，超出了我们的经验，因此条件反射，第一反应就是抵制，还击，非理性的斗争。接着，理性也来了，中华民族的传统，实践证明，都可以作为反驳的理由。再后来就是怀疑批判者的话语权：你不是中医（或你不懂医），你怎么可以批判中医。看你怎么说。
我不是中医就不能批判中医？如果这个观点是对的，顺着杆子爬，则，我不是贪官，就不能批判贪官；我没有生活在秦朝，就不可以评价始皇；我非鱼，就不知鱼之乐与不乐；我没有吃过肉，就不知肉之味。经验的作用被夸大后，科学理性就被怀疑；内行的作用被提升后，外行就被成了任人宰割的奴隶；当细节的作用凌驾于原理之上，我们向任何旁逸领域的话语权就受到怀疑，这难道不比批判本身更危险？
这样的经验使我在七年前就开始的中医批判终于没有发出，因为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把时间耗在人民的口水之中，我陪不起。
甚至，早有心理和学术准备的张功耀和方舟子，也未必可以善始善终，中医讨论注定会不了了之。
而我们或许会因此获得这样的经验： 千万不要在人们熟知的领域提出异议。
除非你有万劫不复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