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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与超常现象

时间:2006-02-17 00:00来源: 作者:詹姆士?兰迪 点击:
我在十三岁上第一次发现超常世界。从那时以来,对于那些追求这种神秘莫测的目标的人们所表现出的使超常说合法化的巨大才能,我始终抑制不住自己的惊愕。即使在那个年纪上,我对各种富有想象力的借口就已多少有些免疫力。我发现,每当奇迹显示者失灵或是没有
  

  我在十三岁上第一次发现超常世界。从那时以来,对于那些追求这种神秘莫测的目标的人们所表现出的使超常说合法化的巨大才能,我始终抑制不住自己的惊愕。即使在那个年纪上,我对各种富有想象力的借口就已多少有些免疫力。我发现,每当奇迹显示者失灵或是没有达到他们预期的效果的时候,他们就会随心所欲地使用这些借口。那时,在我的家乡多伦多有个“通灵意念会”,里面常使用魔术障眼法,我却丝毫不会上当。可是就在前不久,我还发现有人在同一地方,打着同样的招牌,表演着一模一样的把戏。看来巴纳姆对人们容易上当受骗的本性真是估计过低了。
  我清楚地记得,在我第一次识破投机者的虚伪的那个香烟缭绕、响器齐鸣的招魂寺庙里,错误的猜测如何被解释成“心不诚”或“有恶作剧的念头”,而被掩饰过去。在那里,不正确的预言是受到“干扰”的产物;巫术治病不灵验,反而成了“神灵所知胜于我们”的证据,诸如此类的花言巧语总是轻易地被那儿的信徒所接受。这些人在入会时受到精心指导,接连数月参加活动。他们得把令人失望的预言咽下肚去,而得了吉祥如意的预卜和诺言时,就象中了彩一样飘飘然,直到这些诺言化成泡影为止。

  当初和我一起怀着好奇心探求奇迹的小组,开始识别出大部分诱人上当的手法,这些手法在我目前对那种用意念翻倒桌子的人,用意念弯汤勺的人和“先知”们所作的全面调查中仍能发现。大部分诡计是用心理学手段完成的,只有一小部分确实借助于肉体操作和使用金属器具。正是这一点使某些误入歧途的科学家愈发脱离实际,去研究那些他们完全没有能力合乎理性加以处理的事物。他们寻找金属器具,探究这一切背后的逻辑联系,然而他们常常一无所获。

  让我来澄清两个遭到误解的重要概念,那是超常论的捍卫者常常用俏皮的对话形式加以宣扬的。第一种误解认为,我和我那些从事调查工作的同事,都会用一些简单的魔术手法来再现我们想考查的神奇现象,于是我们就断言说,这种重复提供了证据,证明许多通灵人的奇迹也是用这些手法变出来的。其实这并不是什么证据,而是一种有力的说明,它所表明的是这样一个事实,即与大多数最初的说法相反,这些奇迹是可以重复创造的。第二,我听到有人气势汹汹地说,我们曾宣称诸如超感官知觉、飞碟和特异现象等都不可能存在。下这样的断言确实不合逻辑,并且人们也无法证明一种不存在的东西。但是,我们并没有说过那样的话,我们所说的仅仅是这样一点:没有足够确凿的证据可以使人接受这类事物。我们的这两种态度肯定是合理的。

  对于职业骗子手来说,科学家远不是最难对付的观众。实际上他们往往是最容易对付的。科学家以逻辑推理进行思考,这种思考方式呈一条直线。科学家的职业要求他具备这种能力,这也是科学进行工作的方式。当科学家搜集到他相信是事实的东西时,就希望以恰当的形式将它们表达出来,公诸于众。这已成了一种习惯做法,在各个科学分支中都是如此。先是写出一份组织得当的“论文”,然后出版,最后落到需要它的书桌上。尽管论文的资料可能出自职业骗子提供的数据,因为他们惯于提供那种在“直线思维者”看来相当合理的资料,但由于论文是公开发行的东西,因而就被人们当作事实接受下来。

  对于科学,我们要求它具有可重复性,这就是说,得出某一论断的实验和证明过程,必须可以被该学科的另外一些研究人员使用相同的工具、在相同的工作条件下重复再现。但是这一要求有它片面的地方,而灵学家们则正是抓住了这种片面之处作为自己的幌子。例如,我们可以把这类神奇现象比作一颗流星。我们确实能够制造出一块形状象石头、含有金属的东西。然后声称它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对这一物体的检验表明,它不同于地球上绝大多数矿物,具有某些特殊性质。但是,要证明它确是一块自天而降的陨石,我们显然不能要求重现目击它陨落的过程。如果指望站在某一地点,在给定时间内有一颗流星在我们头上一闪而过,然后落在等候着采集样品的人脚边,那可真是异想天开了。同样,在心理学中,人类的行为形形色色,不可能根据我们的主观要求而获得。对与所探索的目标相似或相关的情景所作的大量观察,往往得出不同的结论。因此,对于某些问题,我们不仅得放弃可重复性的要求,而且它也确实是几乎不可能再现的。这样的例子即使在相当正统的科学中也不难找到。

  在对超常说的调查中,我们必须承认有一种难以深入其实质的偶然现象。例如,对某种靠不住的事情做出的仅只一次但却灵验得惊人的预测。尽管如此,周密的调查仍能在没法重复的情况下揭示其中的选择性和夹杂着偏见的实质。不过,根据相同的标准我们必须坚持,既然一件事在发生时是无法检验的,就不能要求我们去接受它。灵学家们声称他们的许多实验是可以重复的,那么我们就得逐一加以调查。

  任何科学论断,在它经过该学科领域中其他人员的独立验证后,如果仍然拒绝承认它,那当然是行不通的。根据某人早先的成绩和已建立的声望,他可以稳稳当当地戴上权威这顶桂冠。然而,如果某人的论断没能得到重复验证,那么人们会对他先前结论的价值产生严重怀疑。使他不得不返工重来。科学上的失误就好象学习过程的一部分,应该是很容易接受的。要是为了保留有关人员的情面和声望而对错误姑息迁就,那就简直不能容忍。而现在的情况则正是这样。

  C?伯特爵士对孪生子遗传影响问题所作的广泛研究,曾得到一致公认,后来发现他的结论很大程度上掺杂进了自己的想象。但是有些科学家却碍于情面不予揭露。几年前,我访问伦敦皇家学院时,亲耳听到人们对上述虚假研究成果的窃窃私议,这些成果在当时就已经受到了强烈的怀疑。可是那里没有人愿意站出来针对它写篇文章。这是一位已故权威做的著名研究,全世界勤奋工作的生物学家的高深研究都以它为根据,因而一直没有人愿意向前一步对它究竟是什么下一定论。命运注定得由一位美国访问学者来揭这个问题的盖子。我敢说,自那时以来,这位先生一定饱受了一些人的白眼。

  有关这种情况的另一个典型例子是N射线的可耻下场。一位尊贵的、头衔颇多的人物布隆德洛特在1903年宣布,他发现了一种呈现出不可思议特征的辐射,这立时震动了科学界。紧接着,其他人也纷纷声称,他们也能够探测到这种射线。关于发现这种射线的报告雪片似地飞向各个杂志。而与此同时,远离法国――这一奇妙射线发现地――的许多科学家却报导了重复这些结果时一次又一次的失败,有几十名欧洲人证明不可能有这种射线存在。请注意,当时人们是倾向于承认这种射线的,因为同样呈现出人意料特性的X射线,那时已被有力地证实了。不过N射线事件说明了重要的一点:尽管这项发现表明是一个巨大错误,但布隆德洛特在全世界的同行仅仅让这一丑闻悄悄地溜出历史,几乎没有从中吸取什么教训。我最近访问了南西大学,在就超常科学这个题目作演讲时,我温和地引用了这一例子,虽然我当时站立的地方正是命名N射线的那个城市,但竟无一人知晓此事,也没人听说过布隆德洛特其人。而在听讲人中,还有好几位是南西大学教授呢!

  难道我们应该从事私刑集团的勾当,把犯错误科学家的尸体高高举起,投入火中吗?当然不。可是,一旦形势要求,我们目前的生存和将来的安全所依赖的制度应该乐于宣布自己的错误并且在这样做时既不感到窘困,也不觉得有罪,因为我们是在从错误中吸取教训。

  把神秘现象合理化是信徒们的拿手好戏,这种才能在参与研究超常现象的某些科学家中又得到了充分的发展。他们的词汇量比我们大多数人要大,解释事物时有更多含糊其词的方式,他们能在追索超常现象时对所遇见的令人不快的事实进行加工。海森堡曾写过,被观察的现象所受到的干扰正是观察过程本身。于是他们辩解说,观察时离得远一些,对超常现象的证明就会进行得顺利。J?泰勒教授①甚至把这种观察命名为“羞怯效应”,意思是说:好奇者们往往喜欢这一切发生在他们的视野之外。

  ①泰勒是英国数学家,在伦敦皇家学院任教。他最近在英国《自然》杂志发表的文章完全转变了他过去支持超常说的立场。

  非律宾的巫术外科医生曾经突然间风靡一时,据称他们只需用手指摩擦腹部,就会伴随着血流抽出粘液状物体,从而除去恶性肿瘤,无须动任何剖腹术。有些勇敢的人设法取回一些血液和“肿瘤”的样品。化验证明,所谓血液是牛血和鸟血,而“肿瘤”则是猪内脏或小鸡肝。在这些证据面前,灵学家们总该灰心丧气了吧?一点也不。他们反而更加赞叹这些巫师所拥有的神奇力量,说是这种力量不仅能渗透到不幸患者的皮肤里面,而且竟能把恶性肿瘤变成良性而无害的物质!有的巫术医生还声称,他们从病人骨头里取出了合法外科医生用不那么玄乎的方法植入的金属针,而X射线透视表明这完全是一派胡言。只有那些执迷不悟或极其愚蠢的人还继续相信这种欺骗,他们说,巫术外科医生实际上仅仅取出了金属针的“实质”部分,而精神部分在慌乱中退缩了,仍然留在那里。

  那么,菲律宾的巫医们究竟是如何显示他们的奇迹的呢?我在演讲中亲自演示这种手术已经不下一百次了,我使用的魔术手法一次也未被识破。对于门外汉和科学家来说,不论他们怎么想看个仔细,结果总是深信不疑。而对魔术师来说,这是一目了然的。这种“手术”借助于一种花一美元就能在任何魔术用品商店里买到的含有动物血或染料的道具。用的时候只要稍做手脚,它就可以轻易地帮助我完成这种骗术。

  有趣的是,有许多拍摄巫术外科的出色的纪录影片,它们虽然想揭示巫术外科术是一场骗局,却没能识破这种手法。不错,他们将这归因于魔术障眼法,但这种解释并不能使观众满意。然而至少有一部著名的片子(加拿大麦克利尔商业电视片)将这种魔术道具摄入了镜头,并可以在慢镜头里看个清楚。可是摄影师在影片初映前没有想到应聘请魔术师来讲解一下。只是到了事后,我去向他们解释了其中奥秘。他们才恍然大悟,原来这种玩意儿是那么简单,而骗人上当却是那么有效。于是他们不厌其烦地对原来的片子用广播加了一段说明。

  在研究超常现象时,科学界人士发表意见极不慎重。有少数科学家宣布,他们相信那些与所谓通灵术、超自然或神秘物质有关的现象,是基础科学领域的重大发现。这些人在其他领域的许多研究中曾赢得过荣誉和声望,至少在公众眼里他们仍然被视作科学的代言人。新闻界对他们的言论求之不得,报道时不仅仅是重复他们的论点,还加油添酱,大肆渲染。而一些有责任心的科学家则坐在台下,温文尔雅地对他们所看到的现象表示厌恶,却不愿提出抗议,并且连这种议论也是压低嗓门悄悄进行的。

  但是也出现了几个引人注目的例外情况。1978年,一名超常说的信徒对一系列使人怀疑的观察结果进行了仔细检验,揭露出它们完全是虚假的。这位了不起的研究人员同英国灵学研究学会一起检验了著名的索尔博士所作的工作(这项工作后来被称为萨克雷登实验)。这项实验调查了一位有“天赋”的受试者的超感官知觉能力,并得出最肯定的结论。而这位研究人员却怀疑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她深入检查原始数据后指出,学识渊博的索尔博士更改了大量数字,以改善表演的结果。(例如,为了使数字和实验对象的猜测相吻合,“1”常常被改成“4”。)不仅如此,他还在“任意”选择目标数字时不时插入额外的数字,而这些插入的数字正是获胜的那一些。这两种巧妙的弄虚作假手段,给本来毫无意义的实验增添了份量,使它有利于肯定超感官知觉。我请求大家为这位研究人员鼓掌喝彩,尽管她也宣布过她相信这种现象,但还是做了数量惊人、实事求是的研究,反驳了索尔的研究成果。

  J?泰勒教授很久以来一直是灵学的有力支持者,写了大量有关的文章。他是尤里?盖勒的信徒之一。在观看这名年轻的以色列魔术师施展的折弯汤匙和远距离传物的奇术时,他曾责备他的同行们墨守正统科学标准。泰勒近来转变了他的观点,重新加入到正统科学家的队伍中来了。关于他自己目击的所谓“心灵致动”的奇异现象,他在电磁学理论中找不到任何解释,现在泰勒教授对我们说,科学上没有这类奇迹的一席之地。但是我向他保证,这一席之地可以由魔术师们变出来,也可以由他们作出解释。在他们看来这不过是司空见惯的老一套罢了。

  应该说,作出这种转变是需要勇气的。如果某个科学家能在宣布自己的观点时能向对立面说一声“我错了”或是“我是无知的”,那么他确实称得上勇敢无畏。学术界还有另外一种勇敢行为,当同事作出轻率而站不住脚的断言时,他为了维护理性,哪怕有可能使这位同事陷入窘境,也会大声地与之进行辩论。不过,做到这一点谈何容易。大肆声张者往往不是被同行的不满所压服,就是有人尖刻地提醒他们不要忘记自己首要的道义职责――维护行业的传统。显然,那些选择(或被迫)公开认错的科学家在回到学术界时无论从哪方面考虑都完全保留了原有形象。事实上就我个人来说,比起那些从未犯过错误的人来,更愿意信任那些犯过错误但从中吸取了教训的人。

  1875年,《人文学家》杂志印发了一篇题为“反对占星术”的声明,192名有影响的科学家在上面签了名(其中有十九位诺贝尔奖获得者),这立时成了轰动世界的新闻。这是一个突破,有责任心的科学家终于站出来捍卫理性,反对一种可以证明是错误的伪科学。这种伪科学曾得到公众广泛的信仰,而这样的局面很大程度上是由于缺乏具有权威性的否认造成的。在文章中,B?J?博克――一名愤怒的天文学家抱怨道,他曾经敦促美国天文学会的理事会发表一篇声明,向全世界宣布,美国天文学会认为对占星术的信仰是毫无科学根据的。他两次要求学会采取行动都遭到了拒绝。在过去几十年中,向其他各个科学委员会提出的类似要求也得到同样的结果。理由如出一辙:承认各种非理性信仰的盛行有损科学家的尊严。从古至今,争论总不能给人好印象,总是显得陈腐而令人厌倦。

  这种尊严该受到谴责!科学担负着保护我们大家生命的责任,这是我们大家批准的。公众对科学的支持及提供的资金培养了科学权威,因此在公众需要的时候,科学应给公众一个及时的、实事求是的答复。其中之一就是对迷信、各种伪科学观念和形形色色的占卜术作出权威性的、明确的表态。这些货色常常被当作完整的、得到证明的规律介绍给我们。然而,学问深奥的学者似乎觉得这种反击太世俗,不值得他们屈尊劳神。

  关于神学家和科学家惯用的那种使奇特事物“合理化”的手法,近来我得到了一个绝妙的例子,有可能使一些门外汉感到很有趣味,而可能使另一些人窘迫不安。我曾在犹他州立大学讲过课,并且和该学校的一些教师交谈讨论摩门教问题。那次交谈之后,他们给我一本圣书,这是我生平所见的最非凡的圣书中的一种。布利格姆?扬大学的宗教历史学教授H?尼布利专门进行了“解释”使它显得具体形象。一位摩门教创始人曾经郑重宣布过,这些埃及莎草纸文稿碎片是亚伯拉罕的手迹,拼起来组成该宗教最基本的一种圣书――《亚伯拉罕书》,但是很快就有一项发现使尼布利教授受到指责――这种文稿碎片原来是一种很世俗的东西,是古尼罗王朝为死者写的经文的抄本,常和死者葬在一起。

  但是那位摩门教创始人的功绩还不止这些,他借助其他莎草纸文稿,编写过一本《埃及语字母表及语法》。这真使信徒们欣喜若狂。这一些都发生在真正开始进行象形文字的翻译之前并且文稿又难以得到,所以任何人要对古埃及这种奇怪的符号文字进行“翻译”并使“译文”为外行接受,都相当安全。而它也确实被人们满心欢喜地接受了。

  1967年,大都会艺术博物馆把这位创始人为编写《亚伯拉罕书》所“翻译”过的原始文稿归还给教会。在将手稿翻译成现代文时,人们发现这位创始人的翻译极其随心所欲。不仅如此,他还在文中加进许多词句,位置与其它文件不符。有些事实颠倒了,时期风格和内容混乱不清。然而这些发现丝毫没有使尼布利教授的热情受挫。他仍然下决心把这份“最重要的文件”当作真正的“启示录”保持原样。关于其中弄虚作假的成份,他告诉信徒说,创始人的翻译是一种“神灵感应”的产物,不是字面上的译法,就此轻描淡写地一带而过。这位教授至今还在强调,摩门教创始人编的《埃及语字母表及语法》一书(肯定要遭非议,因为没有任何埃文字母表与其相似)不必完全按字面引用。他还说,书中象形文字条目与相似的英文词汇和发音条目相对排列时,并不意味着二者是互相对应的。

  人们接受这种“合理化”解释,一定是出于一片慈悲之心,然而这样一来,思维的逻辑性却丧失殆尽了。

  毫无疑问,约瑟夫?史密斯(摩门教创始人――译注)是根本翻译不出埃及语言的。他需要借助一种神秘的发现来产生《亚伯拉罕书》,于是他给一些普通的莎草纸文稿编造出完全凭臆想进行的翻译,以进行欺骗。既然一切都已真相大白,那些不愿摒弃这一理论的科学家就只好置事实于不顾。这是种很明显、很幼稚的“合理化”形式,但现代灵学家的“合理化”手段则还要高明得多。

  那么,无神论者能否恰到好处地攻击宗教信仰呢?在有限的场合下,这能够做到。宗教信仰和断言在很大程度上是一种信念,没有任何科学根据可以用来衡量和估价它们,它们的卫道士也不需要任何一种科学证据的支持。卫道士们热衷的信仰结构不是由理性、而是由需要来支配的。有一些宗教声称能够复活,另一些自称能够再生;有些宗教断言唱诗念咒会产生神性,另一些则说在黑屋子里念咒能召唤死者的灵魂。有的宗教甚至告诉其信徒说,他们能够重新经历前世的生活,回到大洪水时代。因此在调查这种种断言时,科学参数是无能为力的――除非信徒们声称可以求助科学来支持他们的信条。

  然而,至少有一个半宗教团体,在作出诸如此类荒诞不经的断言时受到调查者毫不含糊的攻击。马哈雷什创立的“超自然沉思者”组织,出版了大量精心选择的资料。他们以此作为证据,表明该组织的戒律能使信徒象神话中的潘彼得一样在空中自由飞翔。他们还告诉调查人,该组织的信徒学会了隐身术和穿墙术。最神妙的是,他们肯定,功夫到家的会员能够达到无所不知的神圣境界,他(或她)能够通晓过去、现在和将来的一切事情。这些断言真叫我们无神论者大为惊愕,因为到目前为止,我们至少总应该见识过这众多奇术中的一种吧。但是对号称有四万信徒参加的空中翱翔课程,马哈雷什拿不出一个演示实例,而他在文字资料中却说,这些奇术在实验室试验中已通过电视监视器录了下来。那么,我们可以看看这些实验的录像或影片吗?他对这样的要求置之不理。

  再让我们对另一个事例作一下多少有点马后炮的回顾吧。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旧金山宗教领袖吉米?琼斯曾不仅施行巫术外科手术,还直言不讳地颂扬死亡。如果当初科学专家们听说了这些情况后不是无动于衷地坐视旁观,而是费点心喊出“骗局”二字,那么结果可能会好得多。然而他们不愿意干涉那人的宗教自由。于是,在圭亚那发生了悲惨的结局,将近一千名受愚弄的不幸信徒喝了氰化物而丧生。他们相信琼斯会领他们走一条直接通向天国的大道,去见上帝。但是,这些人的公民权利是应该受到保护的呀!

  科学和宣传机器对支持它们的公众所产生的疑问应给予解释,对伪宗教和伪科学应进行揭露。在大多数科学家看来,对这类事情还是保持沉默为好,省得麻烦。而报纸、杂志、广播、电视和书籍出版商则摸透了公众的心理,人们喜欢把刺激性的“晚上闹鬼”之类的现象当成事实,而不喜欢听对这些现象的合理解释。尽管如此,科学和宣传工具都担负着给予解释和揭露的职责,而目前这种职责在很大程度上打了折扣,失职的例证比比皆是。

  在加拿大温哥华一个公共图书馆的阅览书架上,我算了算,共有102种对超感官知觉、巫术,飞碟等哗众取宠的“奇迹”持肯定态度的书籍,而持相反观点的书竟一本也没有――尽管出版发行过许多这样的书。哥伦比亚广播公司不顾“超常现象科学调查委员会”提供的资料和反对意见,继续放映系列片《探索……》。由《星球跋涉》中饰前任科学部长的男演员L?尼姆埃主演。这部系列片曲解了各种问题,从古埃及图坦卡门王的诅咒到百慕大三角。它不以事实为根据,相反却对虚构的事情着意刻画渲染。每一集都以一段不负责任的说明作为开场白:“这部系列片提供的资料部分立足于理论和推测,制作者的意图,是对我们将要检验的神秘现象作出一些可能的解释,但它们不一定是唯一的解释。”系列片《飞碟计划》告诉观众说,这些片子是根据美国空军的《蓝皮书计划》的资料摄制的。每集末尾都有美国空军印章的彩色特写镜头,同时叠印如下字样“美国空军经过22年的调查得出结论:所报道和评价的不明飞行物没有一个曾对国家安全构成威胁。”这则声明在荧光屏上仅出现了2.4秒,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当然是不可能将它读完的。然而更糟糕的是,这只是《蓝皮书计划》实际结论的一小部分。在同一个结论性文件中美国空军还说过,没有证据表明“飞碟”代表着高超的技术,也没有证据表明可以把它说成是自然界中的天外来客。哥伦比亚广播公司所作出的选择,则是不把这些结论告知公众……。

  过去被欺骗而目前转变了立场的科学家写了各种书(例如这一本),这些书如果还称不上普及的话,至少也是越出越多了。我坚信这些书籍,以及对超常科学和伪科学作出非理性解释而引起的整个科学界的不满,会导致人们对真理的追求。但是在写本文的时候,我也清楚地意识到,将来还会冒出一些人,他们会使各种科学上的历史遗物重新活跃起来;还会有一些未来的科学家,他们匆匆忙忙地接受各种神话,在大街上为承认各种怪异现象进行辩护。只要人类的天真本性存在一天,只要有人打算从中获利,这种极端愚蠢的行为就会不断出现。

  但是,还是回到目前这场争论中来吧,我随时准备奉陪到底。

  作者简介

  詹姆士?兰迪,艺名“神奇的兰迪”,属于世界上最伟大的魔术师之列,经常在美国及全世界的电视屏幕上露面。同时他担任超常说的调查人超过二十五年,他还是“超常现象科学调查委员会”的创始人之一。长期以来他一直宣布说,任何人只要在缜密控制的条件下证明自己具有超常能力,他愿意付出一万美元。兰迪的训练赋予他特殊专长,使他能够探测超常绝技中的简单魔术手法。他在美国及其他国家的许多大学和学院都就这一题目作过演讲,其中包括英国皇家学院。他的《尤里?盖勒的魔术》一书是对盖勒的神话以及卷入其中的科学家的明确揭露,而他的近作《欺诈》涉及了从生物节律到飞碟的广泛领域。

  (王晓华 译  吴伯泽 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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