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首页
当前位置: 主页 > 宗教问题 >

宇宙中的智慧生命

时间:2006-02-12 00:00来源: 作者:弗兰克?D?德雷克 点击:
亲爱的读者,且勿沮丧,是啊,您已经读完一个又一个的篇章,在那里,种种幻想已被一一抛入神话与骗局的垃圾箱。现在您已经知道,在我们之中真正黯然神伤的乃是这样的一些人:他们奋力钻研那些激动人心的超自然现象的报导,可是又全然找不到任何真正令人激动
     亲爱的读者,且勿沮丧,是啊,您已经读完一个又一个的篇章,在那里,种种幻想已被一一抛入神话与骗局的垃圾箱。现在您已经知道,在我们之中真正黯然神伤的乃是这样的一些人:他们奋力钻研那些激动人心的超自然现象的报导,可是又全然找不到任何真正令人激动的东西,所得的只是常见的谬误或庸医的劣方而已。

  幸好,有一件我们所梦想的、最令人神往的事情却在真正的科学研究面前存活了下来,事实上,它甚至很兴旺繁盛。太空中存在着其他富有智慧的文明,它们也许是一些我们梦想不到的振奋人心的世界,这完全是一种堂堂正正的科学预言。应该存在的这个世界,许多人想象它们有着光辉灿烂的城市,那儿的生命远较我们更为优良,我们将会发现,他们有着令人难以置信的学识和才能。要是还有什么问题的话,那并不在于这样的文明是否当真存在,而在于我们怎样能够找到它们,怎样与之通讯联络。广漠无垠的宇宙中随处散布着那样的文明世界,有如颗颗明珠。正如我们将会看到的那样,搜索相当困难,然而却明白无误地属于真正科学的领域。

  在本书所讨论的所有令人兴奋的题材中,与地球外智慧生命的通讯乃是最引人的议题之一。与其他文明世界接触无疑会向我们提供有关他们的技术信息和科学信息、关于社会体制和政府体制的信息,甚至还可能提供有关其艺术形式和娱乐方式的信息,所有这些将会大大地丰富我们自己的这个文明。我们也许会在最终的文明社会将会有什么样的结构,这方面获得良好的启迪。我们可以由此绕过种种目前正在反复进行的探讨,而大大加快到达某种最佳文明境界的速度。然而,直到前不久为止,与其他文明接触仿佛是大大超出了我们的能力。没有任何合理的生命表现形式可为我们拥有的仪器探测到。不过,这只是昨天的情况。在最近几十年内,情况已经发生了变化:今天我们已有可能越过恒星之间的遥远距离探测到文明智慧生命的某些表现形式。但是,在我们获得一次良好的成功机会之前,我们必须搜索多少颗恒星呢?实施我们的搜索的最佳途径又是什么?我们相信,对于这些问题,我们已经有了一个虽然很初步、然而却相当不错的回答。

  目前我们估计,在我们银河系中粗略地说,存在着一万个文明世界。这个数字是以我们对银河系的结构与演化、以及对于生物化学的了解迅速增长为基础而得出的。我们是怎样求出这个数字的呢?我们已经知道,银河系是一个不断演化着的体系,星际尘埃气体云在其中坍缩而变成恒星,后者也许还会伴随着行星系统。在恒星中发生着原子核反应,它们创造出诸如碳、氮和氧这样的元素,而这些元素对于发展生命而言乃是必需的。后来,在恒星死去的各种过程中(超新星爆发,行星状星云,以及红巨星阶段)这些物质又被吐出而复归于银河系内的星际介质。这种物质使星际气体和尘埃变得富庶肥沃,从而使后几代恒星和行星拥有更多的为发展行星和生命所必需的材料,终于在如此形成的恒星系统的某颗行星上诞生了生命。给予充分的时间,进化便达到发展出智慧物种的地步,又进而出现了某一技术物种。最后结果是产生了某种文明,它通过自己的技术以好几种方式向太空宣布自己的存在,这些方式是无线电发射,光发射,也许还有大规模的技术工程,诸如空间移居地和对恒星或行星系统的建设与改造,从而为不断增长的人口提供生存空间。

  这幅宏伟的画面可以描绘得相当精细。在这幅画面中,技术文明的总数将和恒星形成的速率成正比。根据对各种类型恒星的统计,以及对这些恒星在耗尽其核能源之前的存活期的了解,我们现在对恒星的形成率已经知道得相当准确。这些事实导致对恒星更替率的某种要求,后者又导致这样的结论:在我们银河系中恒星的形成率曾经是、而且现在也还是非常接近于每年一颗。

  在这些新诞生的恒星中有多少颗会带有行星系统呢?很多。我们已经知道,恒星是由银河系中旋转着的气体尘埃云产生的,因此也从这些云获得了相当大的角动量,或者说相当多的“自转”。容易算出,伴随着一颗初生恒星的坍缩,它必定会丧失大部分的“自转”;否则它就会在变成恒星之前早就四散飞溅开了。但是,只有一种方式会使恒星失去自己的“自转”,那就是将它转移给另一个或另一些天体的轨道运动。对此,我们已经观测到相当重要的证据:有一半以上的恒星是双星,这表明在多数情况下,“自转”传给了另外一个天体。在我们太阳系内,从太阳到本行星系统质量最大的地方(它在木星和土星那里)的距离大致等于双星系统成员星之间的平均距离。这表明我们的太阳系是以非常类似于双星系统的某种方式诞生的,不同之处仅在于,我们的太阳系偏偏造就了许多小天体,而不是形成一个大的第二天体在太阳系中,98%的转动存在于行星系统的轨道运动中,存在于太阳自转中的仅占2%。所有这些都暗示着天空中每一颗看来似乎成单的恒星,实际上都有一个行星系统陪伴着。

  在每一个这样的行星系统中,都会有少数行星的条件适宜于生命。我们对于能够导致生命的种种化学过程并不清楚,但是,如果我们把地球上生命的化学过程作为判断的基础,那么,倘若一颗行星上的温度介于水的冰点和沸点之间,则该行星对于生命而言将是相宜的。这也许是一个非常保守的判据。如果我们利用自己的行星系统作为指南,并考虑到行星分布以及形成行星系统的理论模式,我们便得出结论:在每个行星系统中也许有两颗或者更多的行星乃是合适的生命乐园。在我们太阳系中至少就有一颗这样的行星――地球。此外火星、甚至木星和土星也是很有潜力的生命之家。考虑到所有这些天文学上的事实,便导致这一结论。在我们银河系中,每年大致诞生一颗能够维持生命的新行星。

  但是,在这样一颗行星上是否真会出现生命呢?地球上的生物化学实验已经证明无论在哪里,只要其化学性质与原始地球上的化学性质相似,那么生命的发展就不仅是容易的,而且是不可避免的。模拟原始地球大气状况的化学实验,每次都产生了就地球生命而言常见的大有机分子,即构成生命基砖的氨基酸(产生蛋白质的基础)、各种糖以及构成地球生命中最核心的东西:DNA(脱氧核糖核酸)。而且,这些产物的量都不小,占化学产物总量的10%以上。看来,只要条件相宜,生命的产生就是毫无疑问的。

  该行星至少有一点与其他所有的行星相同:它大体上是圆的。这看起来仿佛无关紧要,然而其意义却非常深远,也就是说,它具有有限的表面积,因而该行星的动植物可用的资源亦有限。对于那有限的资源,不可避免地会发生竞争,而竞争的结果则是进化。我们可以自信,进化最终将会造成高度的智慧。事实上,在过去的各种不同时代,有着比今天更大的陆地动物和飞行动物,有的动物则比今天的动物重得多,奔跑也快得多。但是,所有这些都不是最根本的。化石记录表明,只有一样东西一直在增加,那便是智力。经过充分长的时间(这也许是以十亿年计),所有适宜的行星上必定都会出现智慧生物。

  我们认为,大多数智慧生物都会及时地发展技术。在我们自己的这颗行星上,这种情况至少独立地出现了三次,在中国,在中东,以及在中美洲。在每一例中,技术的发展都是对人口不断增长所造成压力的反应。人口增长了,显然就需要更多的食物;农业发展了,进而又需要专门的工具,需要匠人来制造和分配这些工具。不久,城市出现了――当然,它们是很原始的,但它们是技术和知识的中心,这类技术和专门知识最终将我们引向了喷气式飞机和核能。也许并不是所有的智慧生物都会发展技术,因为说不定在某些地方人口的压力永远也不是很严重。然而,事情大概会是这样:大多数载有生命的行星是会及时地产生某种技术社会的。

  所有这些事实导向了一个相当令人吃惊的结论:我们的银河系可能每年产生一个新的技术文明。一年一度,在银河中的什么地方,某个新的技术文明首次开始行动,向太空发射光和无线电波――表明其存在的主要标志。要是我们知道该把自己的仪器指向何方、知道应该用什么频率监听:那么我们现在的射电望远镜就能探测到这些无线电波。

  然而,当我们用自己的仪器扫描天空时,我们并未察觉到宇宙间充满着技术活动。夜空何其宁静,迄今为止“听”到的只是恒星、气体云、以及星系悄然的瑟瑟声。我们有这样的感觉,虽然在历史的长河中,几十亿个文明先后出现了,但是其中只有极少数如今正在宣告自己的存在。看来,技术文明世界向太空释放巨额能量,可能只是一个有限的时期,而不是永久性的。我们假定,一些象我们一样新出现的文明点起“火炬”照亮宇宙,在经过一个相对而言甚为短促的时期后,由于我们所不知道,但是肯定非常重要的理由而从视野中消失了。他们为什么退出舞台呢?也许,他们由于核战争而毁灭了自己――他们差不多恰好在能够向宇宙宣布自己存在的同时,具备了核战的能力。也许,他们为宇宙间的事故所毁,例如某颗小行星与他们的行星相撞;但是,这样的可能性极小。我们认为,一个文明从宇宙舞台上最终消失,很可能乃是他们的技术高度发展的结果。我们只能通过探测他们所浪费的东西――抛入太空的能量――来探测他们自身。但是,恰如我们正在深切感受那样,他们肯定懂得节约和保存能量的重要,他们也将建立起某种贮存能量的技术,而这又会在很大程度上导致他们的“消隐”――这并非是因为他们消失了,而是因为他们节能技术的进步。这可以看看我们自己这个文明世界里发生的情况。譬如电缆电视的推广,还有在电话和电视信号的传输中应用光导纤维。要是电缆电视遍布全球的话,那么地球上智慧生命宣告自己存在的主要形式便从宇宙间消失了。再如防空雷达系统,如果地球上实现了和平,从而达到可以拆除军事雷达系统的地步,那么我们之存在的又一种最强的可探测信号便将消失。这样我们的文明世界虽然会比现在先进得多,但实际上却变得很难探测到了。

  因此我们相信文明世界会连续不断地出现,并向宇宙发出辐射。然后,过一段时间,他们又变得不可探测了,这很象圣诞树上闪烁的灯光。许多较古老而较为先进的文明依然存在着,但我们要发现他们却是较为困难的。结果是总会有一族光辉灿烂的文明,他们的总数大致保持不变,只是其具体成员常在随着时间而变化。

  在任一给定的时刻,我们银河系中可探测到的文明数目只是这样一些数字的乘积:那些文明产生的速率,乘上他们将大量能量射入太空的平均时间长度。我们已经算出,上面所说的速率是每年大约一个:可是这样的文明能被探测到的时间有多长呢?我们只有在探测到某些他处的文明世界、并求出在我们银河系中他们的典型寿命有多长之后,才能回答上面的问题。有些人觉得,一个文明可被探测到的时期,不会比我们自己这个文明已经度过的可探测岁月(三十年光景)长多少;另一些人则觉得,某些象空间探索之类的活动将使文明可以被看到和探测到的时期变得非常长,也许长达数百万年。如果我们折衷一下,假定说文明可被看见的时间是一万年,那么我们就得到一个非常重要的结论:在我们银河系中可探测的文明世界的数目大体上是一万个,这是一个相当可观的数目。另一方面这又意味着,在每一千万颗恒星中才有一颗拥有这样一个文明世界,我们必须搜索为数极大的恒星之后,才能最终找到一个可探测的文明。此外,恒星之间的距离大得使诸文明间相距远达一千光年上下。因此,对任何文明的搜索都得使用某种方法,它可以探测到远在一千光年(甚至更远)之外的智慧生命的适当表现形式。

  要检查几千万颗恒星来寻找智慧活动的信号,最有希望的方法是什么呢?正如我们不久就会看到的那样,我们不能指望“他们”会向我们发来宇宙飞船、从而使我们较容易地找到他们。我们相信,应该由我们用自己所拥有的任何手段主动向外探测其他文明的存在。我们该怎样做呢?我们不能光是站在自己的立场上看问题,不能拿我们自己的技术去想象其他文明所拥有的最光辉灿烂的东西。归根到底,我们只是处于初级阶段的文明,谁知道他处的文明已经达到了怎样的技术水平呢?确实,在考虑彼方与我方的技术时,我们必须接受的制约只是物理学定律和宇宙的布局。结果表明,这些制约对我们并没有太大的帮助――实际上依然允许有各种各样的可能途径,虽说如同我们将会看到的那样,其中有一些比另一些更为高明。我们也应该认识到,几乎肯定不会存在某种永远最适于搜索的技术形式。各种各样的文明将在不同的水平上使用不同的技术,因此采用某种类型的搜索方式也许能对某种文明奏效,而对于另一种文明,其他类型的搜索则可能更好。我们所能搜索的乃是在大多数情况下最容易探测的那种技术。

  人们最容易想到的方法是火箭。由于电视和电影的宣传,世界上很大一部分人认为星际火箭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但是,问题在于那个“一千光年”――即我们算出的诸文明世界间的平均距离――是一段相当长的路。我们现在使用的火箭要飞那么远,将耗费3,000万年左右。因此,要飞越恒星际的距离,我们就需要某种比今天的火箭快得多的工具:要在短得可敷实用的时间内从一颗恒星飞到另一颗恒星,所需要的将是能以近光速飞行的宇宙飞船。

  而难就难在这里:我们面对着狭义相对论的不可规避的结果,一个物体接近光速时会变重。对于一支火箭来说:当它变得较重时,就需要更多的燃料来加速;可是燃料本身也变重了,于是又需要更多的燃料来加速这些燃料。如用数学对这种恶性循环进行计算,结果是:一艘接近光速的火箭不可能用现有的火箭发动机来驱动;我们必须设想以核能为基础的推进系统――而这远远超出了我们的技术业己达到的水平。事实上,为了得到一个从各方面来看都合理的宇宙飞船系统,我们必须假定使用在物理学上最有效的能源,即一个由物质与反物质互相湮灭而产生能量的系统。当物质与反物质相结合时,质量完全转化为以γ辐射的形式出现的能量。由这种结合造成的γ射线闪亮可以变成火箭排出的“废气”。可是,怎样制造出足够的反物质来点燃一支即便很小的火箭呢?还有,用什么物质来制造一支能够同时载有物质与反物质的火箭呢?恰恰就是这些问题远远超出了我们目前的技术能力。

  即使这些问题能够解决,建造这样一个系统的要求也委实令人生畏。如果一支这种类型的多级火箭,以相当于光速70%的速度飞到遥远的行星上着陆,尔后仍以这个速度飞回地球,那么它必须具备什么样的条件呢?根据科学家伯纳德?奥列弗博士的计算,假定火箭的负载是1,000吨(其中包括该飞船的本体结构――它最终是要回到地球上来的),那么该火箭的总重量为34, 000吨(其中大约16,500吨是物质,16,500吨是反物质),这简直令人发晕!由于不存在反物质矿,我们必须通过某种尚属未知的技术来制造反物质。但是,不管我们怎样办成这件事,我们都可以算出该制造过程至少需要多大的能量。按照爱因斯坦的著名公式,它就应等于16,500吨乘以光速的平方,结果大致为美国现有年发电量的50万倍――而所有这些只是为一支火箭作一次飞行提供燃料。当然,为了探测其他文明,我们也许不得不发射1,000万支这样的火箭。显然,对巨额能量的需求使这种火箭昂贵得令人瞠目结舌:无论一个试图发射这种火箭的文明可能会多么先进而高超,看来肯定都会为之而却步。顺便说一下,要是处理不当的话,这些火箭还会导致另一种很糟糕的结果:它们在发射时可以把半个地球毁掉。

  这些计算清楚地表明:我们不该指望为了星际交往而广泛地使用火箭。只有在几百年、几千年、甚至几百万年的运输时间内,火箭才有意义。然而,即便如此,对于我们来说也肯定是不行的,只有对于那些寿命长得与上述时间尺度相当的生物,这种火箭飞行才有意义。

  这使我们了解到很重要的几点。首先,决不值得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去发送一个飞越太空的实体。其次,从经济上而言,永远也不值得对非常遥远的文明世界发动进攻,或者去剥削他们。将群星隔开的巨大距离形成了一个非常有效的隔离区,它可以防止一个文明损害或掠夺另一个文明。最后,由于任何先进文明必定都会以很经济的方式使用它的资源,并妥善地处理上述那些问题。所以,将UFO视为来自其他文明世界的宇宙飞船便纯属无稽之谈了――这是除本书的理由以外其他地方述及的另一个理由。

  但是,我们难道就该在一片泄气声中歇手不干了吗?空间与时间的障碍是否就如此之大,以至于那些文明就注定只能永远彼此分离而在银河系中漂泊呢?不!正是那些妨碍星际飞船的物理学定律,已经为我们提供了一种星际交往的方法,它很迅速、有效,而且在能量消耗方面极为经济,这就是电磁辐射――光波、无线电波、γ射线等等。这种辐射以光速行进,而且很便宜。例如:我们利用现有的射电望远镜,可以将一份60个英文词的电报成功地发往十光年外的一架同类望远镜,而在此过程中所用的能量只值十个美分。仅仅这一事实就表明,就寻找太空中的其他世界而言,为什么搜索电磁辐射远较搜索火箭更有希望。其他文明世界也会得出相同的结论。我们可以预期各文明的相互探测以及相互通讯,主要是通过电磁波来传送信息,只有在极少数情况下(如果有的话)才越过辽阔的星际空间来传送实物。

  我们的论证能不能使我们作出更精确的选择,以确定星际接触或通讯的最佳方式?特别是在许多电磁波频率中,是否有一些是普遍受到偏爱的?答案是确有其事。某些电磁波频率用于星际通讯要比用其他频率经济得多。这方面,宇宙显然帮了我们的忙。特别是有两种效应导致了这一点。第一种效应是电磁辐射的量子性质。辐射可看成一份份的光子,每一份光子的能量直接正比于辐射频率。例如,一个可见光光子的能量大约要比一个典型的无线电光子能量大一百万倍。而每个光子所能携带的信息量则大致相同,也就是说,一个无线电频率光子携带的信息量大约就等于一个可见光光子携带的信息,可是前者付出的能量却只有后者的百万分之一左右。

  如果全部情况仅在于此,那么人们就会强烈主张用最低的无线电频率来进行星际通讯。然而,还有另一种现象使得事情复杂化了,那就是来自银河系本身的无线电噪声。这种噪声会进入所有的射电望远镜(不论它们是如何建造的),而且按照物理学定律,它们是无法消除的。这种特殊的噪声在低频处较强。它进入望远镜干扰我们的无线电接收机,因而影响了可能接收到的任何信号光子的可靠性。其结果是为了可靠地进行通讯,就得使用更多的光子。但所需的光子多了,每单位信息的费用与所需的能量都得上涨。银河系射电噪声在最低的无线电频率上会变得相当大,使得发送每单位信息的代价增加。另外,还有第二个噪声――无线电噪声。这种无线电噪声乃是当初形成这个宇宙的原始火球的辐射在今天的表现形式:它仿佛是一种布满整个天空的阴沉暗淡的闪光。我们,以及任何其他文明,可以利用关于上述三种现象的知识,来决定用哪种频率在银河系内进行通讯的花费最小。对所有的文明而言,这个答案都一样:应该使用3,000兆赫的

  I无线电频率,而这正是地球上雷达系统使用的标准频率。事实上存在着一个相当宽的频带,在其中发射无线电波的开销大致是一个常数:这个频带大约从1,000兆赫延伸到40,000兆赫。在此带内有一些十分重要的特殊频率,如1,420兆赫(氢原子在此频率上发出辐射),1,667兆赫(羟基分子的辐射频率),以及22,000兆赫(水分子辐射频率)。氢是宇宙间最丰富的元素,氢和羟基结合形成水,而就我们所知,水似乎是生命最根本的物质。鉴于这些理由,我们不只是应该期望在上述这一频带内接收到其他文明世界的信息或进行星际接触;而且应该特别注意三个特殊频率,因为它们跟对地球生命生死攸关的那几种物质有关。由于这种一致性,人们便将无线电波谱中的这一区域称作“水坑”,并将它视为用来搜索地外智慧生命的主要波长范围。人们普遍得出结论,象我们这样的智慧生物将在太空中相会于这个“水坑”;而这个“水坑”并不在我们这颗行星上或宇宙间其他的任何地方,只是无线电波谱中的一个特定频段。

  非常幸运,我们已经拥有在这一波段范围内探测信号的极其精良的射电望远镜。在英国、德国、苏联以及美国的许多地方都有大型的射电望远镜,它们都装备着适用于这几个最佳频率的极好的无线电接收设备。现有的最灵敏的射电望远镜位于波多黎各阿雷西博城附近的阿雷西博天文台,其直径达1,000英尺(305米),收集能量的总面积约为二十英亩(这比世界上其他一切望远镜收集能量的面积之和还大)。它有一架功率极强的无线电发射机,其发射频率接近于星际通讯的最佳频率。事实上,如果在银河系中的任何地方另有一架与阿雷西博那一架完全相同的射电望远镜,而且它恰恰指着正确的方向的话,那就能探测到由阿雷西博望远镜的发射机产生的无线电波束。要不是这架望远镜将无线电波聚焦起来的话,那么要想产生同样的辐射水平所必需的有效功率就是20万亿瓦,相当于目前全世界发电总功率的20倍。在发射此波束的频率上、在它行进的方向上,源自地球的这一信号实际要比太阳的射电发射亮好几百万倍,这表明智慧生物的无线电信号能够在宇宙的尺度上名副其实地达到真正明亮的程度,这与我们智慧活动的多数其他表现形式形成了鲜明的对照。1978年,阿雷西博望远镜被用来搜索二百颗邻近恒星的智慧无线电讯号。即便这种智慧信号抵达地球表面时的总功率仅仅是一万亿分之一瓦,仍能被这架望远镜检测到。可见它有多么地灵敏。

  现在大约有十台射电望远镜能够探测来自一千光年以外的无线电讯号。其中有不少已被用于搜索地外智慧信号,它们多数都在氢原子的发射频率上工作,而加拿大国家研究院的阿尔贡圹射电天文台在水分子谱线附近的频率上作了很灵敏的搜索。在大多数情况下,望远镜瞄准的都是一些与太阳相似的邻近恒星。

  1960年,(美国)国立射电天文台对地外无线电信号作了首次搜索。当时,用于搜索信号的是一架85英尺的射电望远镜,它有一台单通道的射电接收机,所用的频率接近于氢原子的发射频率(每秒1,420兆赫)。这项计划称为“奥兹玛计划”,它搜索的目标是来自两颗最近的太阳型恒星(即鲸鱼座τ星和波江座ε星)的信号,搜索的总时间大约为200小时。今天,用一架象阿雷西博那样的望远镜,只要几分之一秒钟的时间就可以重复当初的整个搜索计划。

  在近来的搜索中,电子仪器被用于监测尽可能多的不同频道。例如,在阿雷西博,一次典型的搜索同时启用3024个监测频道。1978年,阿雷西博进行的搜索使用了计算机设备,于是同时监察的频道多达65,536个。

  如果我们想要在某个合理的观测时间内考察延伸甚宽的“水坑”,那么我们就必须同时监测为数极其众多的通道。现在有人建议造一架能够同时监测一百万个通道的专用无线电接收机。专门用来搜索地外智慧生物的无线电信号。最终的目标则是一次就能监测十亿个通道的无线电接收机系统。这样一个接收机系统尽管将会耗资钜万,但仍在今天的力所能及范围之内。

  在近年来的搜索中,用于检测智慧生物无线电信号的方向数目和无线电频率的数目加起来已经接近一百万个。

  对我们银河系作了一百万次检测是否就大功告成了呢?不。我们只能说是刚刚起步。总的说来,有六种不同的因素影响着这种搜索:地方、频率、带宽、信号调制时间、偏振、以及发射周期。如果我们使用很大的射电望远镜,那么我们把它指向天空时,大约就可以对准4000万个不同的地方,而不会使同一个地方被重复地观测两次。如果我们用最狭的带宽进行搜索,而仅仅考虑“水坑”内的无线电频率,那么就得搜索大约1, 000亿个频率。我们估计,有必要搜索五个不同的频带宽度,以使以良好的灵敏度检测所有合理和可能的带宽。为此还必须在每个带宽使用五种不同的调制时间。此外,要搜索两个偏振。最后如果对方最强大的(也就是我们最有可能进行探测的那一些)发射机与我们自己的那些相似,那么情况很可能就是这样:这样一台发射机只有一百万分之一的时间很好地瞄准着我们的方向:从而使我们可以检测到它的信号。如果把所有这些数字相乘,以确定必须搜索的方向、频率、带宽,调制时间、偏振、以及发射周期的组合总数,那么所得的结果便是一个大得惊人的数:1026,这便是我们面临的这个宇宙之海的规模!在审慎考虑搜索地外智慧生命、并设计执行这种搜索的技术时,我们的主要障碍便是这个巨大无比的数字:1026

  搜索地外智慧属于我们所知晓的正规科学的领域,但这并没有使这种搜索变得容易些,它肯定是人们所曾担负过的最为艰辛的科学任务。我们要不是估量出因成功而获得的报偿与所付的代价相比是何其有利,那就决不会去奋力承担如此艰巨的任务。对于搜索地外生命,人们最关注的并不是地外生命的性质或存在之类的问题,而是地球上的技术问题。我们怎样才能以某种能够支付的代价相当彻底地搜索那浩瀚无际的宇宙之海呢?

  我已经提到,现在正在采取一些步骤建造能力极强的多通道无线电接收机。还有另一步很重要的棋,其代价则要昂贵得多,那就是建造非常巨大的射电望远镜,其目的首先就是为了搜索地外信号。目前,我们只能希望利用各个大望远镜的很少一部分观测时间进行搜索。而拟议中专门用于搜索的望远镜则会大大地增加我们的搜索时间,同时使搜索变得比今天有效得多,这是因为这样的望远镜可以配上专门用于搜索的有关设施和计算机设备。

  最后,该使用什么语言呢?我们能不能和那些与我们大相径庭的异星生物通讯呢?完全有可能我们接收到用异星语言表达的信息却因为线索太少而无法解释。另一方面,我们过去已经破译过地球上诸古代文明那些非常古怪的密码系统。更重要的是,我们已经建立了一些密码系统,或者说“语言”,可供向外星生物传送比较复杂的概念,而无须事先进行接触。这些密码系统中,大多数都由携带着信息的图案构成,其信息由许多(约为一千个量级)印刷符号组成。有可能做到用它们发送一些图稿,以说明有关我们自己这个文明的非常基本而又十分重要的信息。例如,图20所示是由阿雷西博望远镜发出的一份信息及其译解。它是用“水坑”中的一个频率(2,380兆赫)发出的,发送速度是每秒钟十个字符。这份信息中字符的总数是1,679,所以发送时间仅约3分钟。该信息由在一个或两个频率上的一系列发射组成,一个频率代表图中呈白色的印刷符号,另一个频率则指示图中呈黑色的特号。于是,即使只用这么少量的符号,也已经能够用某种数字系统来描述某些相当复杂的化学物质(包括地球生命的最重要的分子结构)。该系统有可能表明这种分子是多么复杂,从而隐喻着我们的进化水平,甚至对我们的智慧水平也能有所暗示。最后,有些图形信息提供了有关人类解剖学、太阳系排列以及有关我们的技术水平的信息。


  迄今为止,业已从地球发出的最长的信息是“旅行者1号”和“旅行者2号”宇宙飞船携带的唱片记录的一系列形象。每份记录包括很多种地球上的音乐(代表性的声音用各种语言说的问候话,最后还有116幅详细说明地球、太阳系、特别是人类文化的种种重要特征的图画。这一系列图象中的字符总数约达一亿个。这么多的字符可以非常详细地描绘地球上的文化。然而,饶有趣味的是,在普通的电视频道上大约十秒钟以内就可以发送出一亿个字符。因此下述想法是可以接受的:我们有可能接收到来自其他文明的信息,它们很容易译解,而且这种星际无线电联络的发射时间极短。在银河系文明之间进行复杂的信息交换时,语言看来并不会成为什么障碍。

  搜索地外智慧生命完全属于正统科学的范畴。因为我们对于为了取得成功需要作出多大的努力,以及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都能作出充分的预言,所以就某些方面而言,这反倒使我们的任务更艰巨了。我们不去乞灵于什么神秘的炼金术或水晶球占卜术,或者指望哪位来自外星球的宇航员向我们提供什么最新消息――从而无需作出多大的努力便能取得丰硕的成果。与此相反,我们信奉正统科学的实在性,它告诉我们前头有着一项极端困难、同时又极端激动人心的任务。在这种情况下,我们知道自己能够取得成功,但是究竟何时方能成功则并非取决于奇迹或幻术,而是取决于我们自己的能动性。

  作者简介

  弗兰克?D?德雷克于1930年生于芝加哥,1952年在康奈尔大学以优等成绩获理学士学位。他曾在海军中服役三年,当一名电子技术军官,然后又进了哈佛大学研究生院。1958年,他取得天文学博士学位,并进入(美国)国立射电天文台,成为望远镜运转和科学服务部门的负责人。1984年他回到康奈尔大学就职,并于1971年成为国立天文学和电离层中心的第一任主持人。位于波多黎各阿雷西博的世界上最大的射电望远镜,即由该中心经营管理。1976年德雪克博士成为康奈尔大学的戈尔德温?史密斯天文学教授,他在国内和国际上一些天文学组织中十分活跃,且为(美国)国家科学院的成员。他对行星射电天文学作出了重要贡献。但是,他最为著称的则是在搜索地外智慧生命方面作了开创性的工作――以1960年的奥兹玛计划肇始。

  (卞毓麟 译  蔡伟蓉 校)
顶一下
(0)
0%
踩一下
(0)
0%
------分隔线----------------------------
最新评论 查看所有评论
发表评论 查看所有评论
请自觉遵守互联网相关的政策法规,严禁发布色情、暴力、反动的言论。
评价:
表情:
用户名: 密码: 验证码:
推荐内容